少女流浪在外的原因,似乎是受到继父凶残的虐待,而母亲却软弱不作为,于是离家出走。
“我说,你无处可去吧。如果愿意帮我打扫卫生,我就允许你住在我家里。”
他这样说着,将少女带回到家里。
在她熟睡时,他用公主抱的方式温柔地将少女抱起,把她带到地下室里。
“鹿青青......我好想你,我好想你。”
他端来巧克力甜甜圈和香浓的红茶和少女分享,还用手机播放他们以前经常一起听的音乐,他舔着少女的肩膀,舔着她的耳朵,向她倾诉自己的怀念和爱意......可无论他做什么,少女都用激烈的方式反抗着,眼神里充斥着绝对的冰冷和拒绝。
于是他愤怒了,漆黑的情绪像是火山一样爆发。
“从今以后,你要作为鹿青青生存下去。”他这样说着,然后冷笑着离开,还给大门上了锁,接连五天,他都没有给她东西吃。
在阴暗逼仄的地下室内,少女靠着马桶内泛着绿色的发霉的水存活了下来,她抱持着空洞的胃,忍受着胃壁内侧火一般的灼烧感和地板上的阴冷潮湿,用自己的指甲拼命地刮着粗糙的墙壁,指甲向上翻开,留下血淋淋的长长痕迹。
第六天的早晨,他打开地下室的大门,把少女抱在怀里,将用牛奶和冰糖炖煮过后的燕窝,用银色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喂进少女口中。
“我就是我,才不是鹿青青!”
第二次的监禁再度持续了五天,地下室没有一丝光源,她只好仰面躺在地上,渐渐模糊的意识中,眼前开始晃动白色的光芒和幽灵的影子,胃里已经不再那么疼了,可是有时候会觉得好想睡好想睡......少女确实睡着了,在不知日月更替的地下室内,即使意识清醒,也会发生突然昏睡过去的情况。
他再次打开房门时,带了香甜的饼干和奶茶,虽然只有少少的一点。
“不能一次吃得太多,否则会胀死的。”
“我,不是鹿青青。”
他每次打开地下室的大门,少女都会变得更加消瘦,更加虚弱,手臂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,纵使如此,少女仍然保持着“自我”,眼中坚定的光辉愈发闪耀。
一个月之后,他向老板订购了“爱情的魔药”,并把魔药混在水杯里,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少女一饮而尽。
在昏黑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,少女主动索求着,和他宛如野兽一样**着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诶诶诶,这是鹿青青给我写的吗......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。”
我站在自家的邮箱前,借着路灯的黄色灯光,打量着手中的粉色信件。这种暧昧的信封,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鹿青青的手笔吧......封口还用胶水好好地粘过了,很符合鹿青青的个性,总之先收进包里。
沿着长长的楼梯蜿蜒而上,敲了敲自家的门,可是没有任何回应,加大力度继续敲门,还是没有回应。我正准备拿钥匙开门时,“吱呀”邻居的房门突然打开,走出一个满面贴满黄瓜片,头发烫成爆炸性波浪卷的中年女性。
“喂,你是住在这里的学生没错吧。”
“嗯...就在附近的高中读书。”
“我问你,你最近是不是把女朋友接来一起住了?啧啧啧,现在的高中生啊......”
“额,这个嘛,并没有。”
“没有?那前几天是怎么回事?”
“多了一个人住确实是没错,但她住进来的时候还不是我的女朋友,准确地说,是在住进来一段时间后才变成我女朋友的。”
中年女性目瞪口呆地看着我,脸上的肥肉和黄瓜片一颤一颤地抖动起来,然后她使劲地摇摇头,略带烦躁地说:“算了,你要怎么糜烂都跟我没关系,但你女朋友是不是神经有点毛病?你能不能把她管管好?”
“那个......请问您指的是?”
“就是很久以前开始的嘛!大白天的,突然就开始边尖叫边咚咚咚地拍墙壁。偶尔几次还好,忍忍就过去了,我也不计较了,可就从那天晚上开始,每天都会这样。啊哟......真是吓死人了哦,不知道的还以为隔壁在打仗呢。我上门讨说法的时候,屋子里的窗帘都紧紧地拉着,黑漆漆的哦,像鬼屋一样,啊哟......真的吓死了。你一定要好好跟她说一说哦。”
她在说的......是鹿青青吗?
在我不在的时候,鹿青青的那个又发作了那么多次......吗?
鹿青青在“那个”发作的时候,似乎是不会留下记忆的。
那天......也就是鹿青青突然从梦中惊醒的那天,在我回到家之后,鹿青青如同往常一样,化身树懒亲亲热热地粘到我身上,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了我手腕上的乌青色伤疤,惊讶得低声叫起来。
“这里,怎么回事?为什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啊!”
“啊哈哈,那是我睡觉的时候血液不通,没关系的啦。”我用玩笑话敷衍了过去。
究竟是何等的痛苦经历,才让她那样深深地陷入梦魇之中,痛苦到不断尖叫,却又在醒来之后下意识地将一切都选择性遗忘?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分担一下呢?明明,明明一直都是用最灿烂的笑脸对着我,展现出最阳光的一面,她到底,是有多温柔啊......光是想到这点,心脏就传来阵阵抽痛。
女邻居仍在拍打着胸口,仿佛心有余悸的样子。我向她低下头,郑重地呈九十度鞠躬道:“打扰到你的休息真的非常抱歉,我一定,会和她认真谈一谈的。”
“没关系没关系,年轻人嘛,情绪偶尔激动一下是可以理解的,不要再打扰到别人就好了。你看看你这个......唉!我本来一肚子气,看到你这么隆重的礼节,火现在全消了。哎哟,你这个躬鞠得简直跟日本人一样地道,小伙子真会哄人啊。”
送走邻居后,我拿钥匙打开房门,迎面而来的寒风令呼吸都不由得一窒。
这是怎么回事?风是从卧室方向吹来的,还有,明明是晚上为什么不开灯?
我一边呼唤着鹿青青的名字一边飞快地打开所有的灯,卧室的门敞开着,里面呈现出不可思议的场景。
玻璃窗完全变得粉碎,猛烈的朔风不断地倒灌进来,床铺上的棉被被切割成一条条的布片,露出里面凌乱不堪的棉絮,太过突兀的场景令我头晕目眩......鹿青青背对着我,她的双手布满了不知是玻璃碎片还是刀刃割出的细小伤口,她正站在一地的绯红花瓣中,高举着菜刀,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,她的双手和刀尖一齐不断地颤抖着,即使下一秒刀尖就会刺入她自己的胸腔也不奇怪。
为,为什么鹿青青会拿着菜刀?因为入住时没有下厨的打算所以厨房里根本没有任何刀具啊!稍微仔细一看地上散落的也不是花瓣,而是一种印有花瓣图案被撕得粉碎的纸张,不,不对,现在最重要的事根本不是这个!
“鹿......鹿青青!!!”
我压抑着剧烈的喘息,从背后缓缓地靠近鹿青青,然后轻轻地环抱住她。我感到她瘦削的肩膀猛地一颤,这才喘着粗气慢慢地道:“我才不是......天,天涯?”
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总之,先把刀给我,好吗?”
“嗯。”鹿青青乖巧地点点头,把刀刃的那部分朝向我递了过来,我心惊胆战地接过,扔到一边的地板上,然后才发现自己双臂发软。
但下一个瞬间,鹿青青像全身寒毛突然竖起的猫,凶暴地挣扎起来,用坚硬的肘关节不断地撞击我的肋骨。她再次展现出不符瘦小体格的巨力,我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,一种发甜的的血腥味梗在喉咙里。
“不对......我才,我才不是鹿青青!”
“鹿青青!你到底怎么了啊!你就是你,不是其他任何人啊!”
“我才不是!我才不是!鹿青青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!我才不是她的替代品!”
鹿青青的话令我的心砰砰直跳。
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......那是什么意思?
“唔......我不是鹿青青,可是我究竟是谁,我究竟是谁......唔,想不起来......好恐怖,好可怕啊。我只能待在那里,哪里都去不了,如果说错话就吃不了东西......还会被球杆狠狠地打,唔,虽然一点也不痛,可是好想睡觉......”
“没事了,只要我在你身边,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!鹿青青,你明白了吗?快冷静下来啊。”
“天涯,兰天涯......”鹿青青终于没有那么激动了,呜咽声也渐渐地小了下来,她轻轻地啜泣道,“我不想再回去了...”
“是的,你用不着再回去了,我会保护你的,不会再有人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了,尽管依靠我就好了。”
“嗯......”鹿青青把小巧的脸埋进我的胸口,手指轻轻缠绕上我的五指,然后掌心轻轻用力,手掌也严丝密合地贴在一起,她在我怀里一直哭啊哭啊的,过了很久很久才安静下来。
这个时候......我突然发现,鹿青青的脸,如燃烧的晚霞一般娇艳欲滴,她正用着快要溶化一样的,湿润艳丽的目光望着我,还有她凌乱的衣衫,白皙到病态的肌肤,一起构成了一种奇异的美感。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的鹿青青,突然使我产生了一丝恐惧。
“天涯,证明给我看吧。”
“证明......那是指什么?啊啊,时间不早了,该,该睡觉了吧?”我勉强地笑着道。
鹿青青摇摇头,按下了不远处的电灯开关。
在黑暗里,传达给我的,是鹿青青那微热的呼吸。直到刚才还在吹拂着我胸膛的呼吸,现在,正温暖着我的脸庞。
鹿青青的嘴唇压了上来,然后环住我的脖子,整个人向后倒去......连带着我,一同倒在那张狭小的床铺上。
“不管你做什么,都可以哦......”
即使像再迟钝,再不解风情的人,此时此景也不可能不明白鹿青青话里的含义。
“真的可以吗......像我这样的人。”
鹿青青没有回答,只是闭上了眼睛,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,把自己完完全全地,展现在我面前。
既然这样,既然让我决定的话,既然把那样沉重的选择都托付给我的话。既然这样,那我就......
自己做出选择
自己开始行动
自己承担后果
在人生的十几年之中,我总是在回应别人的期待,一直都是如此生活的我......自我的意志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闪耀。
我站起来,啪啪啪地按下按钮,让雪亮的灯光再次回到房间里,然后转头笑着说:“哎呀哎呀,弄得那么乱,首先应该把房间清理一遍才是,对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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